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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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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忽然有些無法平靜,因為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她從海格埃洛身上窺見了過去的影子,仿佛他又變成了那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溫柔優雅強大自信的海格埃洛,而不是她這幾天感受到的,只會用言語調戲女人的花花公子。她總是覺得待在海格埃洛身邊,等於將自己置身於泥潭,她回到維德斯克之後多少也聽聞到了關於海格埃洛的風評,但如果是現在這樣的海格埃洛,即使泥足深陷又怎麽樣,她心甘情願地掉進名為海格埃洛的深淵。

臺上的雷爾塔在得到了海格埃洛的指點後,瞬間就反守為攻取得了優勢,海格埃洛的話幾乎是立竿見影,洛薇特在品味了一遍其中的意思後,也不得不承認海格埃洛的對策非常簡潔有效,兩三句話就成功左右了戰局,而她之前實在是太自大了,武斷地認為雷爾塔和凱特存在實力上的差距,事實證明她對武技的理解完全不夠,盡管她早年也學習過武技,但身為魔法師的強大已使她對這方面的內容完全生疏了。

說來好笑,當初她之所以會去學習武技,很難說沒有海格埃洛的原因。

“布蘭德小姐,你在想什麽?”海格埃洛忽然出聲問道。

洛薇特回過神道,“我只是在回憶公爵大人剛才的話,實在非常了不起。”

這並不是恭維,她是真心實意的。她本身雖然強大,卻無法站在弱者的角度看待事物,以策略去制敵取勝,但她做不到的事,海格埃洛卻在談笑間輕松做到了,這份天賦不得不使洛薇特嘆服。

“不。”海格埃洛卻立刻否認了,他停頓了片刻後道,“了不起的是那位叫凱特的魔法騎士,在此之前,我從未見到過這樣的戰鬥方式,他在魔法的幫助下所運用出的移動技巧甚至接近於我祖先傳下來的身法了。”

洛薇特猜測他指的是自己那套常常無聲無息走到她背後的身法,不過她沒有特別去確認這點,而是道,“如果僅是這種程度的話,誰都可以做到。”

海格埃洛意外道,“我想至少需要些魔法天賦吧?這就不算是誰都可以做到了。”

洛薇特搖了搖頭,“這世界上多得是讓毫無魔法天賦的人使用魔法的辦法,這根本不是問題。”

“布蘭德小姐說的真是輕松,不過在真正實力強大的魔法師眼裏,或許這真的不算是什麽難題。”海格埃洛說完後思索了一會,而後忽然問道,“我就可以稱得上是毫無魔法天賦的人,不知道你……”

海格埃洛沒有說下去,但洛薇特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您對這樣的力量感興趣?”

“這樣新奇的力量,誰都會想體驗一番的,聽布蘭德小姐的口氣,你似乎懂得其中的關鍵?”海格埃洛試探性地問道。

“您的形容不太恰當,實際上,這種魔武技我早已掌握了,我在索菲恩特意學習過武技,而我的魔法實力又遠勝過臺上的那位凱特騎士,所以我的魔武技要比他更加完美。”說完這些話之後,洛薇特已經完全預料到海格埃洛會有怎樣的反應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用言語設餌,來誘使獵物中套,雖然陷阱做的很拙劣,但她確信海格埃洛一定會跳進來。

果然海格埃洛的口氣立刻熱切了起來,“不知道布蘭德小姐是否願意和我分享你的經驗,我知道這要求十分突兀,但作為回報,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洛薇特將目光移回了臺上,事到臨頭她卻忽然猶豫了起來,猛獸已經乖巧地走進了籠子,但洛薇特卻仍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會被它所傷。盡管此時此刻,身體裏的每一部分都在慫恿她答應海格埃洛的要求。

海格埃洛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仍需要時間考慮,便也安靜下來隨之看向了舞臺的方向,這時候凱特和雷爾塔的決鬥已經結束了,兩人最後幾乎要以性命相博了,但又有所顧忌,索性停下來算作平手,不過雷爾塔十分欽佩凱特的實力,也就不再對索菲恩使節團接觸英雄武器的事加以幹涉了。

事情總算得以和平解決,索菲恩使節團的幾位魔法學徒在經過一個短暫的儀式後,順利地接過英雄的武器並將它們展示給了臺下眾人。這情景洛薇特從前已經看過好幾次了,她自然知道臺上的三件武器分別是辛洛安陛下的劍,聖女魯西亞的神杖,還有……蒂可羅尼的弓。從前她只覺得這些武器貴重的地方在於它們的象征意義,但現在靜下心感受了一下後,她卻驚訝地發現了這些武器竟然全都具有不可思議的能量,而其中又以那張弓的力量最為耀眼。

海格埃洛見她一直看著那些武器,以為她對這些並不了解,便低聲為她解釋了起來,洛薇特安靜地聽他說完以後,忽然道,“我願意和您分享魔武技的經驗,但作為交換,能否讓我研究一下您祖先流傳下來的神弓?”

她盡力將這件事說的像一場交易,掩飾自己的其他目的,而海格埃洛只是猶豫了片刻就答應了下來,十二英雄流傳下來的武器已經很久沒有展現它們的神異之處了,包括那張弓也是如此,祖先的神器在他手裏頂多也只能作為一張普通的弓來使用,所以海格埃洛答應地非常痛快。

兩人接下來又商量了一會關於時間的問題,洛薇特與海格埃洛約定在勝利日之後前去海格埃洛的府邸拜訪,這時候表演已經全部落幕了,插曲也已結束了,人們都在慢慢退場,洛薇特也隨即起身跟上人潮往劇院的出口方向走去,只是一回憶起剛剛與海格埃洛裝腔作勢的談話她便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當然對英雄的武器十分有興趣,可是和海格埃洛比起來,這些神器又算得了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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